思念是一朵灼人的花

小乐打电话问我最近好不好。我说很好,老板很照顾我,工作也不累,同事也从来不欺负我,谢谢你们当初帮我选择了这条道路,也记得告诉我爸妈,说花钱不用省著,没了我随时给他们寄。

聊著聊著扶了一下眼镜,顿时佩服自己说谎的能力。不知道小乐会怎麽跟父母说,会不会自己很自豪。转头跟Rosen说:“作业要不然就这样吧,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屋子,有个朋友要来,然后晚上邮件继续交流吧。”

Rosen笑了一下,纯黑的脸上那两排大牙煞一看到也觉得吓人:“没事,你走吧。剩下的部份我们来就好了。”

楼下的vending machine里买了一杯可乐,喝了两口平静了一下心情。我说的那个朋友其实还从来没有见到过,就是在一个北美交友网站上找的,赶上春假过来一夜寻欢,看照片谈不上漂亮,年纪也有点大,但隐约间能觉到一丝风韵,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,说话声音很好听,每句话的转音部份都像是一句痛快的呻吟。

她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,这裡到机场估计也要这个时间。就放弃了回家,直接赶去机场。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看到路边的车被贴了一串罚单,心想幸好来的早,否则又要交钱了。屁大点的停车场到了中午就完全没有位置,逼得人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泊车。

可能因为荷尔蒙作为,路上的时间觉得很漫长,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两个人在床上推推搡搡的场景。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一样。但到了机场后又觉得一瞬间,就这麽到了。对一路开车的经历好像又没了印象,当精神再一次回到肉体时,发现她已经做到了车裡。这时候才可以好好打量一下她。真漂亮。

雪白的长腿,半露的酥胸,淡淡的笑。

两个人一路都在聊些无关的话题,说自己的专业、学校、方向和教授多麽变态。好像我是接她来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,两个人在认认真真的聊学术,聊前途。

她是学机械工程的,比我有前途,一个商科学生要留在美国几乎是天方夜谭。但她也有忧虑,这几年来美国的中国学生越来越多,H1B的形势也越来越不好。她说还考虑过找一个美国人,这样就可以留在美国了。我心想,婊子。

我们就这麽在一路无关的话题下回到了我家。我一个人租了个公寓,最早是两个人,我和我女朋友。但偶然有一天,我有点中暑,便翘课回家,发现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,扭著妖娆的身段,荡叫连连。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呆住了,其实当时场面很漂亮,我差点跟他们说,你们继续,我出去买杯酒回来咱喝一杯,然后好好让我再看一遍。但理智告诉我,你还是应该做点什么。我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:你们继续。就走了。

我出门也没买酒,因为这裡有一个巨大的矛盾点,如果我去酒吧就要开车,但喝了酒就没法回来。如果去商店买酒回来也只能回家喝,家裡还有一对人在云雨。这时候我选择去买一包烟。这是我第一次抽烟,比想像中的味道要好。

想到这裡的时候,发现床上多了一个裸女。我也已经压倒了她身上。身段一样妖娆,荡叫更好听。

中间她接了一个电话,是她男朋友的,她说她在meeting,一会说。

完事后她直接睡下,睡的死沉,我掏了一下外衣的兜,发现唯一剩下的一根烟也已经折断。就拿了一张10美元出去门,随便找个便利店买包烟。

四月的晚上还是有点冷。被风一刺激想起来很多事情。

当初本来大学毕业我就要留在国内工作,但无奈喜欢的女生要出国。自己觉得不甘心就跟父母商量说想出国继续上学。大山里的人见识也短,父母当时觉得家裡没钱供我出去上学,无论我怎麽解释都不同意就拜託了我一个叫做小乐的哥哥劝我。小乐是在上海的一家外包公司做工程师,在我父母眼裡他就是懂得最多的。

那段时间我特别怕接到他的电话,因为他会搜集各种留学的负面消息读给我。告诉我不要出去上学。

于是我撒了一个谎,我告诉他们我在国内工作了,但只身来到美国上学,庆倖的是学校给的工资很富足,我每个月还可以给父母汇钱,到现在三年居然都没有人发现。

我心想自己真是一个天才。

走到便利店门口我看到里面出来几个黑人,当我还在思考是不是要让他们先走的时候为首的人就问我,有没有零钱。

好吧,我有10块钱,但我是想买烟的,于是我想跟他们商量一下说我买完一包烟剩下的给你们可以吗?

当我说完之后就后悔了,我完全没有注意对面的几个人一身酒气,隐隐约约好像看到腰间有把类似手枪的东西。

第二天国内报纸头条-《一留学生在大学附近被枪杀》。

母亲拿著报纸说,不知道又是哪个贪官的孩子。

父亲应和道,死的好。